【莲花楼/夷花】《当李相夷遇到李莲花》

  #水仙向,后期可能混一点all汤底


  #属于比较轻松的偏日常向吧

  

  #请不要发任何更新求踢鸽子等表情包谢谢,看到了我会悲伤落泪怀疑自我不配得到文字评论嘤嘤哭泣阴暗破防后删了这种评论


  

《当李相夷遇到李莲花》【1】


  有些人弃剑如遗,有些人终身不负。


  李莲花拢了拢袖口,他的指腹轻轻抚摸着吻颈的剑柄,剑身刚刚已经断成了几节,而他看着这柄软剑被毁竟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惜。


  少师剑是陪李相夷走过了最轻狂恣意那段时期的利器。


  而李莲花身边只有吻颈。


  威震江湖十二年被誉为天下第一软剑的吻颈,吹毛断发斩金切玉的吻颈,十几年来他几乎从未离身的吻颈。


  李莲花并没有过多在意肖紫衿的怪异的神情,他只是认真又专注的将吻颈的剑柄也轻轻放在地上,他也感觉不到丝毫的愤怒,只要一点点的无奈和自己都未想到的轻松释然。


  “四顾门只需要一位门主。”李莲花慢慢开口,他说话好像一直是这副不紧不慢的语气,看向肖紫衿时眼睛漆黑如墨,“我自己了断,你若杀我……总是不宜的。”


  “你……!”


  李莲花纵身一跃时肖紫衿这才想起他们处于山高处,而下面是不尽的江流,他下意识想要抓住李莲花的手,但那身影如电,让肖紫衿狠狠扑了一个空。


  “门主——!”


  肖紫衿站在边缘,情急之下也不管自己究竟喊了什么,只是有些仓皇地去找李莲花的身影。


  ……他水性极好,当年东海中毒坠海犹能不死,何况、更何况只是落江?


  他的目光飞速从那几只停留在江面的水鸟上掠过……李相夷怎么会主动寻死?渔船,对了还有那些停留的渔船,他一定是找了个渔船脱身!一定是早就计划好了要跳江脱险……


  肖紫衿后退了两步,他踩到了一个硬物险些将他绊倒,踉跄了一下低头发现那是吻颈的剑柄。他慌忙拿起了剑柄用衣袖擦了擦,又怔怔地握紧了继续去看那些渔船。


  江面上的渔船很少,而那些很少的渔船上没有一艘站着刚刚那个人。


  那个人没有落身在渔船上,再慢条斯理的回身冲他狡猾又可恶的笑上一笑。


  ……是啊,他都碎剑了。


  肖紫衿茫然的想,他要自尽,他便要先碎剑,这……


  这有何不对?


  肖紫衿说对了一半。


  李莲花确实是准备自尽不错,但他看上了一艘渔船也不假,他在和肖紫衿说话时就已经定好了目标,那艘乌篷小船的桨柄上系了一节红绸,看起来很讨喜。但也确实出了些意外,平静的江面上突然起了雾,让他什么都看不分明。


  很快他就发现,那层雾是起在了他眼睛上。


  碧茶之毒真是不解风情。


  他的五脏筋络都迅速疼了起来,原本的借机脱身成了真的坠江,一层寒意从丹田迅速蔓延到了全身……李莲花用力眨了眨眼,想让雾气散去一些却是徒劳,甚至连耳边的风声都低了很多,时断时续的。


  这次他不太好怪罪年少时铺张浪费使用内力的李相夷了,因为残余的那一丁点扬州慢是被李莲花用在了路上捡到的一只受伤的鸟雀身上。


  那么……李莲花彻底失去意识前想,他自己是会先被毒死还是会先被江水淹死呢?


  以及他为什么已经想了这么久了……但到现在还没落水?


  #


  李相夷近日心情不错,四顾门成立后蒸蒸日上,已经招募了不少兄弟,到现在也依旧有众多才俊争相入门。而他不久前刚从梅苑折了最好的一枝红梅,梅枝上面足有一十七朵开的最娇艳的梅花。


  他将十七朵赠了四顾门中的所有女子,接着就被乔婉娩叫到厅内教训了一顿,什么东方轻冢一气之下烧了整个梅苑,你做的这可不是什么侠义大事。


  彼时的李相夷抱着臂,少年人的眼仁纯粹清澈,最直白毫不掩饰表达自己的欣愉,他问道:可是阿娩,你不是最爱梅的吗?我给你折来了。


  只消这一句话,慕娩山庄的大小姐一下子失了言语,脸颊都红了些,最后那个已经被摘掉了红梅的、光秃秃的梅枝被插在了李相夷的厢房内,美名曰看见这个就要反思自己做得对不对。


  结果四顾门的门主临睡前盯着梅枝看了半柱香,才发现这嶙峋的枝杈上还有着一个很小的花苞,这花苞小且毫不起眼,在那些开的正艳的红梅中被轻易忽视了才留滞至此。


  但这枝已经离了树,这点枝杈里剩的生命估计不足让这小小的花苞长大绽开了。


  原来这枝梅有一十八朵……李相夷一拳锤掌反思出了结果,他笃定:下次定要折的再深些让这个小花骨朵也能开才对。


  而几日后四顾门内好不容易得闲的李相夷终于找到机会溜了出来,一袭红衣的少年郎身形翩翩,手握少师剑腰挂门主令,走在青石板路上毫无声息但步履轻快。


  凭着内息深厚在临近的城镇好好游完了一圈后又去渡口寻了艘游船,李相夷没要人帮他划桨只让船随着江水飘着,水面荡漾时船身也微微晃动,阳光下的水面一片起伏的淋漓波光。


  风也轻柔地舒服,李相夷打了个哈欠抱着剑倚在船篷处,任由江风将自己肩袖上的飘带吹得飞扬,长发乌黑如漆在简单的高高束起后垂下,在远处看衣袂烈烈而扬十足是个神仙般潇洒的俊俏少年。


  他抱着剑小憩了一会儿,习武之人的身体警觉性很高,察觉到不对时睁眼便感觉船狠狠地一歪。


  李相夷眨了眨眼,这下船上除了他又多了一个人。


  对方落下或者说坠下时发出一个闷响,像是砸在了自己船上,那人在忍受什么极大地痛苦一样四肢蜷缩,五指狠狠地扣着胸口冷的发抖,但呼吸却太轻了,好像已经没有力气让他去用力的、大口的喘气。


  就好像连死都是痛但无声的。


  ——要先救人。


  李相夷飞快起身,他皱着眉搭上了白衣人的手腕,便感觉里面有一股横冲直撞的刚劲内力,不过已经被损耗的七七八八,残余的一点只是勉强保住了对方已经脆弱不堪的心脉。


  蔓延的毒素已经顺着手腕继续上行。李相夷曲腿抵在白衣人小腹上强迫对方摊开身体,翻开衣领时看到连胸口到脖颈的血管都是乌青泛黑。


  李相夷指间动了内力,点在这个人的几个穴位上,对方侧头吐出了一口黑血,这个反应看的李相夷眉毛都拧了起来,哪怕毒入肺腑,扬州慢作为心法天下屈指可数,用来疗伤也绝不应该是这个情形。


  ……悲风白杨。


  他想到了那股明显不属于这个人的内力,除非那股内力是悲风白杨,悲风白杨霸道无比,和他至阳至纯的扬州慢相生相克,两股内力在修复的同时也在对方身体里冲撞了起来。


  这个人身体里的残留的内力竟然源自于金鸳盟的笛飞声。


  这个念头在李相夷心里一闪而过,他没有过多纠结于这个人如果和金鸳盟扯上关系该不该救,听着这个人呼吸的声音大了一些,李相夷琢磨着虽然相冲但应该也是有效的,便又往对方身体里又渡了一部分扬州慢过去。


  而对方很给面子的又咳出一口血来。


  李相夷:……


  他不会要把人给救死了吧。


  李相夷顿了顿,终究是没敢用灌下大量内力把对方毒强行逼出来的法子,而是封了几个穴位。直到做完这些他才拨开这个人脸上凌乱不堪的头发,看清了对方的脸。


  李相夷:……


  他缓缓闭上了眼,然后又睁开,视线里的人样貌没有丝毫改变。李相夷又掐了自己胳膊一把,眼前的一切还是没有丝毫变化。


  四顾门的门主嘶了一声,不信邪地伸手去摸对方的脸,从耳后仔仔细细检查到颈下,几乎要将那没什么血色的唇都揉红了最后只能确定这也不是什么易容术。


  太厉害了。


  李相夷将刚拨开的发又覆了回去,看着那人隐约露出的苍白脸色和哪怕染着血渍都泛白的唇,这下谁还能分得清他李相夷和这半个死人的区别。


  李莲花只感觉疼的愈加厉害,但在这疼中已经寂静的世界逐渐有了声响,他眼前的黑逐渐褪去又变成了一层茫茫的浓重白雾,没有窒息感也不像掉进了水里,但又分明听见了水声。


  他用力眨着眼睛,手好像摸到了潮湿的木板,他看什么也依旧是模糊的,不远处有个和他一同的细瘦红影,他又在船上,身上的疼也在逐渐消退。李莲花半撑起身子,感觉自己这是已经到了忘川河。


  ……有些快了。李莲花想,他明明希望自己至少能撑到写完两封信的,现在却已经成了孤魂野鬼还要和别的鬼搭伙过着忘川河。新的野鬼撑手想要起身,也可能只是想换一个舒服的位置重新躺好,手却摸到了一个硬物。


  透着令人害怕的熟悉。李莲花看不清,他用手摸了摸,在剑柄上摸到了睚眦,睚眦口中可穿剑穗。他知道这会是一柄黑灰色的长剑,这种灰黑色细看又透着一种浓郁的青碧,没有明显的锋口却如曜石般明润。


  这柄剑的睚眦口中曾被穿了丈许红绸,曾引得万人空巷。


  这是他的少师。


  李莲花低咳着,无论如何不可能出现的少师重现眼前,几乎确定了这儿果然不会是人间。他细细摸过剑鞘,想起了被自己亲手折断的吻颈。陪伴他数十年的吻颈毁于他手,与他共经生死的少师他任由其沉于海底十年,他一生辜负了许多人,如果名剑有灵,他应当也辜负了它们。


  李相夷本在撑船,他没学过如何掌桨,身边只有半个死人,自然也没人知道他试的时候这艘船在江心愉快的转了好几个圈,而后完全不听他的命令离岸边越来越远。


  这时那人终于有了动静,李相夷看过去便见对方眼神涣散的朝自己方向望了一眼,然后抓着自己的少师剑露出了一种怪异而复杂的神色,像是抛妻弃子后终于回头、却发现物是人非的浪子般,抱着少师剑喃喃道:“终是我负你。”


  李相夷:……


  等他回去后就给少师换一个新的剑鞘。


  #


  “李莲花,你会撑船吗?”


  李相夷好像轻易接受了李莲花的存在,至少他表现出来的是这样,少年人曲着腿坐在船舷上怀抱着少师剑,风吹起他鬓角的碎发,让少年的脸愈加俊秀。


  李莲花并不认为这是正常的,他应该已经快死了,或者说已经死了,而不是出现在这个地方,遇到了数十年前的自己……这个‘自己’刚刚在拿走了少师后还当着他的面用他的衣袖擦了擦剑鞘。


  他之前倒是听方多病说过人临死时眼前会出现自己最想见的人,那是执念最深所在,如果这一切依旧是他濒死时出现的幻觉话,也未免太真实了些。


  江上的风,远处的鹚,天边云,岸边越来越小的人……越来越小?


  李莲花转头看向那个少年:“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李相夷语气幽幽:“如果你也不会撑船的话,我们就要一同入海了。”


  李莲花:……


  自己濒死的执念真是可怕啊。


  最后两人上岸时已经是傍晚,岸边空无一人只有临近渔户晒的渔网,李莲花便看见李相夷站在了自己不远处,少年身形挺拔修长,哪怕两人的眉眼再相似也不会有人认错他们。


  李相夷的眼角是上扬的,眼中有着明亮的光,他的脊背永远挺直如松,无论在哪儿都是最惹眼的青年才俊。


  李莲花很多时候习惯低眉敛目,他不再习惯暴露在其他人的目光下,他最希望成为一个碌碌无为的普通人。


  而现在李相夷就站在李莲花的面前,一身红衣最是灿烂的天骄冲着他扬了扬下巴:“我给你一盏茶的时间,编出一个让我相信你是李莲花的理由。”


  李莲花眨了眨眼,他配合着露出一个茫然而无辜的神色:“李莲花就是李莲花,这还需要什么理由?”


  “这么说我也可以叫李莲花?”李相夷一边的眉毛挑起来一点,这个举动让他的少年面更加鲜活,靠近时李莲花几乎能听到自己一瞬加快的心跳,刚嗯啊敷衍了两句,就见少年歪着头,露出一点特属于他们彼此的狡黠。


  “你可以叫李莲花,那我也可以叫李莲花,如果我叫了李莲花……”少年问,他的眼底带着点盎然的趣味,“那么你为什么不叫李相夷?”


  少师剑没有出鞘,连着剑鞘一起横在了李莲花的脖子上,剑尖顺着他的衣襟向下,停留在侧胸的位置,李相夷道:“这里,我少时不小心掉下山崖,被凸起的崖石划伤后留了疤,你也这么巧的坠崖过吗?”


  李莲花听闻倒吸了口气,他一副受了惊辱的模样捂住了胸口,眼中透着不可置信:“你、你竟然乘人之危对我做这种事?”


  李相夷:……?


  李莲花摇头,痛心疾首似的:“真是太不雅了。”


  十七岁的少年人显然没能跟上老狐狸的思路,他睁大了眼睛张口就想说什么,便看李莲花又叹了口气,明明顶着一副和他相差不多的容貌,偏偏清了清嗓子,很认真地道:“不过你既然发现了我们有如此多的相似之处,那么有些事我也不好瞒你了。”


  李莲花摸了摸下巴,像是在捋根本不存在的胡子:“我叫李莲花,有个双生的哥哥叫李莲蓬……”


  李相夷另一边眉毛也要挑起来了:“……你不会是想说我其实叫李莲蓬吧?”


  “年轻人要听人把话说完。”李莲花一副倚老卖老的模样继续道,“我与莲蓬哥哥自幼走散,多番打听后才知道他已故去,不过在世时已经娶妻生子,留下一位孤儿叫李莲子。我费劲千辛万苦才找到了……”


  他说到这儿顿了一下,用一种期待而鼓励的眼神看着李相夷。


  李相夷:……


  十五岁天下第一、十七岁成立四顾门、立志要平尽天下不平事的少年英才李相夷在今天终于知道了所谓的气笑了是什么滋味儿。


  李莲花啊了一声,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其实我也想过是不是应该叫李莲藕……”


  李相夷几乎感觉自己在磨牙,他一字一顿道:“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炖成莲藕排骨汤。”


  李莲花收声,他抬手在嘴前做了一个给自己封口的动作,又不死心的小声喃喃:“外甥像舅舅不是很正常吗,这都拿不下你?”


  李相夷已经在想自己能不能用衣带勒了这个人的嘴了,他问:“你真的没因为这张嘴招人打过?”


  李莲花有些受之有愧似的拱手:“出门在外,在所难免,过奖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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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不会太长,三四章内会弄完


  好几年不看电视剧了,现在看后有点上头


  设定上原著书版和剧版参半


  睡李相夷和被李相夷睡总要满足一个.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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