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夷花】《当李相夷遇到李莲花》【3】

  #水仙向


  #属于比较轻松的偏日常……好像也不太轻松


  #请不要发任何更新求踢鸽子等表情包谢谢,看到了我会悲伤落泪怀疑自我不配得到文字评论嘤嘤哭泣阴暗破防后删了这种评论


《当李相夷遇到李莲花》【3】


  李莲花转身想要离开时正巧遇到了一个人,一个他曾经很熟悉、很喜欢、很在意的女人。


  但这个女人现在还是一个清丽漂亮的少女,乔婉娩梳着简单的发髻,鬓边插着的簪子缀着流苏,在行走时晃而不乱。


  乔婉娩看得出李莲花这身打扮不像是习武之人,主动开口换了个更稳妥的称呼:“外面天寒,先生怎么不进屋?”


  李莲花笑着道:“我对此处宝地不熟,不好贸然打扰。”


  两人便在廊下聊了几句,李莲花说他是个游医,信口胡诌他游历在外遇到的事,他也听乔婉娩说慕娩山庄何处风景秀丽要他有空去赏,也听少女讲起李相夷,她的声音温柔恬淡,语句间全然是柔软的情义。


  “相夷是个很好的人,他有时候可能意气用事了些,如果他招待有什么地方不周……”


  “应该的。”李莲花第一次打断了乔婉娩,他遥遥望了李相夷所在的方向一眼淡声笑道,“他正值年少,此时若是没展露出十分的少年意气,便是辜负了这大好年华。”


  乔婉娩同样笑着摇头:“他可不只是十分意气,千百分也是有的。”


  李相夷回来时看到的便是李莲花拢着袖口和乔婉娩说话,哪怕这张脸被遮的就剩个下巴,他也莫名感觉李莲花现在应该会是一副耐心极了的眉眼。


  柔软的、温和的,眼角眉梢都会是很淡雅的模样。


  他上前两步插在了两人中间,在半盏茶后成功又把李莲花抓回了自己的厢房。但不等李相夷开口,他就见李莲花搓了搓手腕,冲着掌心哈了一口气,明明是阳光正好的午后,他的身体却依旧凉的厉害。


  门主大人唔了一声,他抓过了李莲花的手搭脉,扬州慢还没有被耗完,和那股悲风白杨盘踞在一起护好了这人的三焦不至于毒侵肺腑。


  “我说,我都这样了。”李莲花任由自己的手被抓着,他有点想念方小宝给他的那件厚貂裘,早知道应该一起带走最后再捞这小少爷一笔,“能给点暖和的衣服吗?我要是被冻死在四顾门传出去也怪唐突的。”


  李相夷的屋内几乎没什么厚衣服,一代正道魁首当然是靠内息御寒,他随手翻了翻柜内的衣饰,回头便见李莲花不知什么时候也坐在了旁边,拆开了一个绪色的包裹。


  那是一件极厚的墨狐裘。


  柔软光滑的皮毛触之生温,厚而不沉,任谁都看出来这是一件极其难得价值不菲的大氅。


  “你想要这个?”李相夷问,他也跟着摸了两把狐裘柔软的毛,“这个不行,师兄前些年的旧伤夜里总会疼,这是我特地寻来准备赠他的。”


  李莲花的手很白,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冻出来的,放在漆黑的皮毛上愈加透明,他轻声道:“给单孤刀?”


  “对,所以你要是需要我可以帮你问问别人,但是这个……”


  “给我吧。”李莲花认真道,他极少用这种语气说话,正对着李相夷的眼睛,一字一顿道,“给我吧,我会因为收到这个而高兴。”


  单孤刀会辜负李相夷对他的所有情义。


  但李莲花不会。


  李莲花不会原谅李相夷,李莲花也不会伤害李相夷。


  年少时所有想要付出又怕被弃如敝履的热烈情感会由十年后的自己照单全收,并小心珍藏。


  #


  李相夷坐在主位上喝茶,李莲花就端坐在客位上盯着李相夷出神,室内没有取暖的火盆,大氅的领口系紧了柔软的墨狐毛就抵在他的下巴上。李莲花指腹都有着能透过光的白,他起身的动作很轻,用笔沾了朱砂在墙上悬挂的寒梅图上涂了一个小小的红梅瓣。


  这幅九九消寒图侧提了两句诗,画上是九个梅枝,每枝上又画了九朵梅花,每朵都形态各异惟妙惟肖,每日点上一朵等白梅变为红梅后便是初春。


  李莲花放下笔,他手下这幅图已经红了大半,他看着李相夷认真道:“我感觉,这样不好。”


  李相夷问:“什么?”


  “你不让彼丘门下弟子念书,嫌弃那些作揖行撵的繁文缛节,但是自己又会作诗,也会丹青。”李莲花在今日刚点梅,而之前那一片红都是李相夷做的,甚至连这幅消寒图同样出自他手。李莲花有些不赞同的看着李相夷,继续道:“什么都不让人家学,自己倒风雅的不得了。”


  “他深种孔孟之毒,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教令,惹得我烦的很。”李相夷笑出了声,他往后靠在椅上小腿翘起,打量着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心情莫名好了些:“你管的倒是宽。”


  他在不久前还以为这个李莲花是喜欢阿娩的,因为那个眼神在看向乔婉娩时永远纵容而温柔,但实际上对方的目光更久的是停留在自己身上。


  目不转睛的、长久的、不动的,在李相夷脸上。


  李相夷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少年人的脸莹白如玉,样貌俊秀,李莲花道:“自然是没有的。”


  李相夷笃定道:“那你喜欢我。”


  李莲花:……


  他瞳孔剧震并大受震撼。


  李相夷只感觉眼前这人目光从震惊不可置信后又变成一种十分复杂的神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叹了口气:“你再问一遍上一句吧,你脸上其实有东西。”


  “什么?”


  “狂妄、自傲和自负。”李莲花慢慢道,他顿了顿又补充,“过个十年你再回想会感到无比羞愧的那种自负。”


  李相夷眉梢一动,他双手相交审视李莲花:“来,给我讲讲李莲蓬的事。”


  李莲花莫名:“我说了你便会信吗?”


  “不管你说不说、说什么,”李相夷呵笑一声,“我都不信。”


  李莲花:……


  他也不装了,很干脆的问:“那我还有编的必要吗?”


  “有的,因为我要听。”李相夷点头,他似乎意有所指,“我不信那些志怪的话本,所以有些事当然要听你说。”


  “你想听我说什么呢?”李莲花坐回原位,他将看了一半的书本合上,神情很柔和,看着李相夷缓声道,“你狂妄自大刚愎自用,害死四顾门上下五十六人,你识人不清目光短浅,被所信之人暗算背叛、被万圣堂当枪使惹得江湖动荡。你认贼作兄害死了更多的人,你输得一无所有落魄的还不如一条狗……”


  可是你正值意气风发……你不该输的。


  “你要记住。”李莲花道,“李相夷,你该死啊。”


  李相夷定定的看着他,少年人的眼中平静如水,只是眉峰皱起了一点,他莫名:“你刚刚说了什么?又要我记住什么?”


  一室寂然。


  不知过了多久,李莲花先笑出了声。


  自从他想提前杀单孤刀屡次失败后就应该知道,他不被允许干预或预知后面的事。李莲花这次只是过来看李相夷是如何一步步深陷而不自知,来看曾经风光无限的四顾门门主被磨去一身剑骨后沦为一个庸人而已。


  李相夷眉皱的更深,他面无表情的看李莲花在一瞬间又变回了那副散漫无谓的样子,冲着他摇了摇手指说教一般。


  “年轻人,你要记住……别管你要记住什么,反正你先记住。”


  然后李莲花像是被自己逗笑了一般笑得眼角弯弯。


  那笑眼中带着悲悯。


  真有意思。李相夷想,居然会有人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这件事之后过了两人都未再说什么,直至三日后李莲花再次毒发,他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解开了他的上衣,停留在他胸口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便有一道至纯至暖的内力融了进来。


  有人问了他什么,但李莲花不知道自己究竟又说了些什么,只是被撬开嘴灌进去了一碗很苦的药,然后一颗糖塞进了他嘴里。


  第二天醒时李莲花确实不太清醒,坐在一边的李相夷看起来也是一夜未睡,斜倚在床边手侧有着厚厚一摞书,李相夷手中也拿了一本,但很不公平的是他看起来精神奕奕,用余光瞥了李莲花一眼后又翻了页。


  李莲花慢吞吞坐起来,他也随便抽了一本,眯着眼睛看上面的封面,上面写着《换魂记》讲的是已死之人复生后发生的一系列故事。李莲花又翻了几本,发现这些全是志怪小说,其中一本边角有些卷曲,讲的是一个妖怪为救书生而死,书生放弃功名着了相欲找回小妖,蹉跎近百年入了恶鬼道,一次路过溪边发现他和妖怪已然有一张相同的脸。


  这时恶鬼抬头,看见溪边拐角处一书生背着书箱,正是要入京赶考的样子,而山崖巅一块巨石正滚滚而下。


  李莲花的舌尖舔着齿还在无意识的尝口中残留的甜味儿,他把书放了回去看着李相夷:“什么时候可以用早膳?”


  李相夷眼睛还盯着话本,又翻了两页后起身伸了个懒腰,言简意赅冲着李莲花招手:“走了。”


  膳堂内做了牛乳酥酪,各种果碎铺在瓷白的碗面上,李莲花跟着取了一碗,勺子还没放进去就被连碗抽走。


  李莲花:……


  他抬眼看去,就见李相夷坐在了他对面,少年手里也有一碗酥酪,但上面什么也没有撒只有几个果脯,李相夷把自己手里这碗换了过去,又拿勺子将李莲花那碗酥酪上的果碎全部拨了出去后摆在了自己那边。


  李莲花用手敲了敲桌面:“李大门主,干嘛呢。”


  “里面有花生碎,”李相夷很自然的去夹了李莲花的两筷子小菜,继续道,“我不吃。”


  李莲花无言,他叹了口气:“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吃。”


  “哦?”李相夷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少年摇头,“那我也不许你吃。”


  ……要不是打不过这人多少有点欠收拾。


  李莲花面对李相夷只是说自己体寒有些严重,直到他被李相夷拽着出门时手也一直拢在厚软的墨狐裘里面,如果伸出来就会发现哪怕这样他的指尖依旧被冻得发白。


  走了半柱香李莲花才迟迟反应过来李相夷这次是准备带他去就医,他在逐渐能看到普渡寺的庙尖时就在试图抽手。


  当然是失败了。


  他像是一只被强行拽着走的猫,全身写满了抗拒,偏偏还要摇头装傻:“莲藕,我暂时还没有步入空门的打算……”


  “这里面的和尚有点东西,没准能治你这毛病。”李相夷牢牢攥着对方的手腕,他任由李莲花插科打诨,“你也不想天天都麻烦我吧?”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只是初到宝地水土不服而已……”


  李相夷笑了一声,他伸出两指在李莲花身上一些位置比划了两下,少年笑容称得上和煦,掰着指节时关节也发出和蔼的声响:“你是乖乖跟我走进去,还是我在点你了穴后把你扛进去?”


  李莲花想象了一下后者那副场景。


  他可以死。


  但不应该是羞愧至死。


  非常识时务的李莲花马上反手握住了李相夷的胳膊,认真道:“事不宜迟,我正巧也想断了凡尘种种……”


  寺庙内殿空气中有着淡淡的香火味,李相夷拽着李莲花走过层层垂下的经幡,掠过无数冲着神佛叩拜的善男信女,他的目的向来清楚,一路上什么都没能引起他的注意。


  李莲花被迫跟着走,他像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般四处张望着,又对李相夷慢声道:“你走的太快了,会错过很多有意思的事。”


  “是吗?那我也给你看个有意思的事。”李相夷推开门,摁着李莲花的肩让他正对着无了方丈:“看,这个光头这么圆,是不是特别有意思?”


  李莲花:……


  他认认真真看着无了方丈,发现这人和十年后一样神色平淡毫无怒色,感叹一声不愧是出家人,又抬手指着李相夷直接问无了:“他都这样了,你真的不叫人把他打出去?”


  无了方丈淡然道:“小寺无人能和李施主讨教一二。”


  李莲花哦了一声,又问道:“是打不过,但不是不想打对吧?”


  无了没有回答,他把视线转向了李相夷:“李施主远道而来所谓何事?”


  李莲花也把视线转向李相夷:“你看,人家大师就是不满的,不过人家不好明说而已。”


  “那就忍着。”李相夷把李莲花摁在蒲团上,拽着他的手让无了方丈把脉,对着李莲花继续道,“你也给我忍着。”


  在无了方丈的神色逐渐严肃起来时李相夷不由多看了李莲花几眼,只见对方乖乖伸着手,眼睛还是在盯着禅房内的佛香升起的香烟发呆。


  无了道:“请李施主先到偏殿喝一盏茶,老衲有事想问一下这位施主。”


  李相夷没有动,他姿势和神色都未变一下,没有说一句话的李相夷站在这里就已经表明了态度。无了方丈只能叹了一声,对着李莲花道:“这位施主,老衲的话可能有些冒昧,还请多担待……您为何还能活到今日?”


  李莲花只感觉摁在他肩上的手力道大了一瞬,他被疼的嘶了一声才回过神,愣愣的下意识道:“老和尚你这个问题确实挺冒昧的……”


  要金针刺脑,要刺的足够深,要从脸上一直扎进脑仁中,强行导出一部分毒才勉强保了他几分神志。


  李相夷终于开口,他问:“什么意思?”


  “中了天下奇毒仍能是现在这副模样已经实属不易。”无了方丈摇头道,“老衲已无能为力,往后时日施主莫要为世俗所扰才是。”


  通俗一点说就是,吃点好的吧。


  李莲花倒是连连点头,一副很认同找到了知音和神医的样子:“谨遵医嘱,我这就回去种萝——”


  卜字还没说出来,他就被李相夷突然拉起,吓了一跳后又要踉踉跄跄跟着对方的步子往前走,连拜别的话都来不及说。李莲花被一路拽到了佛堂之外,他只能看到李相夷小半个侧脸,发尾高束的青年神色冷峻,唇抿的很紧。


  李莲花诶诶了两声,试图用拖着病人这么走很唤醒门主大人泯灭的良知,结果就被摁着肩抵在了墙上,一双手顺着他的肩往下摸。


  他瞬间悚然,一副被调戏了良家人样:“佛门净地你这个这个有辱斯文了些……”


  李相夷问:“你的剑呢?”


  “你可以中毒。”少年面目透着几分从未见过的沉沉,他审视着李莲花,固执的继续重复了一遍,“你的剑呢?你怎么敢弃剑?”


  李莲花心里一沉,他下意识想是不是那夜说出了什么:“我不会用……”


  “好,那我再直接一些,我的剑呢?”李相夷逼问,“我的吻颈在哪儿?我怎会弃剑?我怎会变成你这副模样!”


  李莲花兀的沉默下来。


  他静静看着李相夷,看少年闭了闭眼松开了锢着自己小臂的手,这只手能挥出世上绝无仅有的剑招,一剑出而明月落,但这只手现在指尖轻颤着,像是在抓一个缥缈不存在的东西。


  李莲花突然叹了口气,他说:“我是李莲花,李相夷死在了我的十年前,你的两年后。”


  李相夷不是在东海之战后一瞬间变成李莲花的。


  他从海中死里逃生时是李相夷,他想回去杀了所有人时是李相夷,他被迫用门主令换了五十两银子时是李相夷,他有着满腔孤恨碧茶毒发难以起身时也是李相夷。


  但他吃不起饭时,落魄狼狈不堪时,能为了成熟的萝卜几乎落泪时,凑够了五十两却不舍得用这五十两换回门主令时,李相夷便悄然死去了。


  轻狂不驯目空一切恨着所有人的李相夷在时间中逐渐死亡腐朽,然后才有放下一切愿意原谅任何人的李莲花来撑起这具身体。


  但李莲花原谅了所有人,却唯独没有原谅李相夷。


  而现在,李莲花面前的人仍旧是李相夷,那个有着一腔孤愤,会怒会笑,活生生的李相夷。


  李相夷的手放在李莲花胸前:“这道伤本应是最严重的……很凌厉的刀法,来自笛飞声。”


  “但我不应该中这一刀,我能避开。”李相夷的手去碰李莲花的身体,他问,又很快的自己想出答案,“发生了什么?我中了毒?……早膳时你故意想吃那碗果碎自证,你有自信不会出现任何敏症,看来这个毒能盖过其他毒。那会是什么?”


  李相夷说话时依旧盯着李莲花:“冰中蝉、雪融华、……还是碧茶。”


  “那为什么我会中毒?我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回四顾门——”李相夷的话猛地顿住,他看着李莲花长出了一口气,缓慢的问道,“四顾门也没人来寻我?……是、四顾门之内谁给我下了毒?”


  李莲花不等说什么,李相夷边又开口:“胸口处还有一道伤,是不过几个月的新伤。是剑伤,对方不擅使剑,但我对他未曾设防,所以他很轻易的得手了。伤口宽而钝,皮肉外翻……”


  “用的是少师。”


  李相夷的手轻轻摸过李莲花胸前那道已经结痂的疤,发问又不需要对方回答,兀自定论道:“所以,我被同一个人背叛了第二次。”


  “他会是谁?白江鹑?他没那下毒的脑子,纪汉佛……或者,云彼丘。”在李莲花抬眼看他时李相夷便知道自己说对了,他冷笑了一声,“然后呢?十年过去了,云彼丘还活着么?”


  “第一次下毒被逃了,第二次在他一剑刺来时,你居然没有杀了他。”


  李相夷紧紧攥着李莲花的胳膊:“那是少师、它坚韧无双但不是利器!那把剑是硬生生捅进去的是吗?”


  只适合用来砍、砸、打、摔的少师是怎么硬生生被用力碾压进胸口的?


  “十年!”李相夷质问,“这十年你都做了什么?”


  不恨吗、不怨吗、不想为自己讨一个公道吗?不应该哪怕是坠入地狱也要爬回来向每个人复仇吗?


  可偏偏李莲花还是你强任你强我清风拂山岗的态度,他小心翼翼的把弄乱衣服整理好,只是啊了一声:“我学会了烧菜。”


  “烧菜?”李相夷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更加怒不可遏:“十年你就学成那样??”


  ------------------------TBC


  花花:不是,说着话怎么就开始人身攻击了


  。当时看花生粥时就有个问题。


  已知李相夷花生过敏,过敏的症状往往有红疹,呼吸不畅等


  那么,如果老笛把刀上涂满花生酱和再李相夷打,这算不算一种附魔呢……


  (老笛:?)


 请不要发求踢等表情包,可以话希望能有喜欢的人评论谢谢鸭


 
评论(113)
热度(769)
  1. 共30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